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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【作者有话要说】
&esp;&esp;原本以为自己会写出很多的,结果又被事情给耽搁了,但是一定会日更且尽量多更的!我保证!亲亲我的宝贝们,么么么么么!
&esp;&esp;第74章 吸引与试探
&esp;&esp;呼啸的寒风席卷过城池, 漫天的雪粒在空中飞舞,茫茫白雾之中,女子笔直地跪着, 声音撕心裂肺。
&esp;&esp;“草民江月,恳请殿下打开城门,放我们入城!”
&esp;&esp;女子声落, 其身后的妇孺们也皆开口, 松松散散的声音很快被呼啸的狂风冲散, 唯有哭声仍旧不断。
&esp;&esp;众人皆看向洛瑾玉, 云州城以北的几所城池今日才刚下了各自封城的命令,这名唤江月的女子便带着众多妇孺莫名出现在城外,实在令人生疑。可眼下若是不速速放他们进城, 只怕这些妇孺们在雪中撑不了多久。
&esp;&esp;“大哥?”沈银粟试探了句, 但见洛瑾玉收回落在江月脸上的目光,轻声道,“开城门吧。”
&esp;&esp;“开城门——”
&esp;&esp;士兵的呼声传来,城外的妇孺们顿时慌张站起, 艰难地动了动冻僵的双腿,相互搀扶地向城门处缓慢走去。城楼上的众人见状也纷纷走下, 只待站到城门前才看清这些步履蹒跚的妇孺是何等模样。
&esp;&esp;破烂的几块薄布堪堪遮住妇孺们的身体, 红疹几乎爬满了整张脸, 一身浓重的血腥味参杂着腐臭弥漫开来, 洛瑾玉只略略扫过, 便见其身上皆染着或多或少的血迹, 黯淡的眼神中满是惶恐不安。
&esp;&esp;虽行至城内, 妇孺们仍旧不敢轻举妄动, 皆瑟缩地聚在一起, 回首看向身后的年轻女子,见她走来,纷纷避开道路,令其行至洛瑾玉等人的面前。
&esp;&esp;“草民江月,见过诸位殿下,将军。”
&esp;&esp;女子开口,声音尤为清冽,一双野猫般的眼睛漆黑幽暗,泛着淡淡光泽。
&esp;&esp;相较于其他人而言,女子身上血腥气更重,一身满是血迹的布衣被撕破了数个豁口,大片肌肤裸/露出来,被冻得青紫一片,手臂上的伤口血迹未干,湿哒哒的顺着手背向下滑,将脚下的雪染得一片鲜红。
&esp;&esp;“江月姑娘……”
&esp;&esp;女人们胆怯的呼唤声传来,洛瑾玉这才意识到自己竟莫名盯了这女子良久,忙敛下目光,开口道:“敢问江姑娘何故闯这绵阳城,而今各城皆已封锁,姑娘闯城并非明智之举。”
&esp;&esp;“草民若不闯城,这些妇人便只有等死的命了。”江月低声道,“殿下有所不知,草民本是商贩之女,因货物之事途径云州在此境内停留,不曾想云州疫病爆发,为保证各家各户粮食药草足够,当地城主竟下令放弃得病的妇孺,只保能干活的男子。草民见其惨状实在无法容忍,故而带着他们闯出云州,万望殿下开恩,救他们一命!”
&esp;&esp;“姑娘仁心,当真令人敬佩。”洛瑾玉望向一侧的妇孺,见其惨状轻轻叹息一声,同身后的叶景策道,“景策,给难民的临时住所既已搭好,这群云州的难民便交由你来安排落脚之地吧。”
&esp;&esp;“殿下放心。”
&esp;&esp;叶景策应了一声,转身吩咐士兵将云州的妇孺们先带至附近的落脚之处。
&esp;&esp;见妇孺们被带走,江月总算松了口气,强撑着的身子疲累下来,微微蹲身向洛瑾玉道谢。
&esp;&esp;她身上的衣服实在破损了太多,俯首间衣领下滑,洛瑾玉只是轻微敛下目光,便见女子裸露出的雪白脖颈与锁骨连成一片,在尾端似有一道巨大的伤疤向着更深处漫溯。
&esp;&esp;洛瑾玉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,移开目光,身上披着的大氅被他伸手解下,轻轻盖在江月身上。
&esp;&esp;“今日天寒,姑娘穿得单薄,若不嫌弃就先披着这大氅吧。”洛瑾玉话落,江月的身形愣怔一瞬,眼中闪过一丝错愕,一双黑亮的眼睛向上看去,半晌,轻轻垂下,轻声道,“草民,多谢殿下。”
&esp;&esp;城中的雪下得愈大,洋洋洒洒的在空中落下,一干人等在云州妇孺休息片刻后匆匆向营地赶去。
&esp;&esp;营中的火炉照旧烧得旺盛,暖烘烘地令人忍不住困乏,沈银粟坐在火烛一侧,垂首翻找着面前的医书,一双杏眼下乌青一片,眼帘忍不住垂了又垂。
&esp;&esp;“粟粟,你身上有伤,精神本就不好,如果困倦何不先休息一会儿?”
&esp;&esp;叶景策的声音传来,沈银粟不必抬头便知他就站直自己身后,索性举着书向后仰躺过去,果真被他弯身接住,俯身坐下将膝盖当做她的枕头。
&esp;&esp;青丝散落,蜿伸膝上。
&esp;&esp;沈银粟累极了般合了合双眼,脑中尽是白日里的情形。
&esp;&esp;“阿策,耽搁不得啊。”沈银粟轻叹了一口气,“今天白日里那位江月姑娘带来的妇女幼童你可都瞧见了?无根草终究是只能治好红殊那般轻微的患病者,就白日里的那些妇人孩童而言,若找不到持续根治的办法,恐怕……”
&esp;&esp;沈银粟欲言又止,叶景策自然明白她的意思,只伸手替她在额间揉了揉,便不再劝阻,抬眼望出去,这营中的帐子内哪一个不是灯火通明,而今这般情形人人都精神紧绷着,他得了片刻休息本想来讨个赏,最终也不过是沦为了沈银粟的枕头。
&esp;&esp;叶景策安静盘坐在地,手中把玩着沈银粟的长发,他可以在此待着的时间不多,却又知道沈银粟没时间理会他,便自己一个人守着她闹,把她的长发编成辫子,再轻轻拆开。
&esp;&esp;烛火的燃烧声细微地传来,营外风雪声未落,步履声匆匆。沈银粟只觉自己是闭了几秒眼睛,再睁眼时火烛却已经燃尽了一半,叶景策的身影早消失不见,只留她一人在榻上,身上盖好了被子。
&esp;&esp;到底还是睡着了。
&esp;&esp;沈银粟醒了醒神走下榻,刚欲继续翻找医书,便听闻帐外传来女子的呼声。
&esp;&esp;“草民江月求见郡主殿下。”
&esp;&esp;是白日里的那个女子?沈银粟略诧异了一瞬,掀开帘子将帐外一身素衣的女子请入帐内。
&esp;&esp;“江月姑娘找我何事?”
&esp;&esp;沈银粟开口,但见那姑娘从袖中拿出个极为朴素的香囊,那香囊上沾满血迹,江月却将它护得极珍惜。
&esp;&esp;“殿下,这香囊中有我从别处得来的无根草,你且瞧瞧我今日带来的那些女子中有谁可用此救治。”
&esp;&esp;“江姑娘真是有心。”沈银粟小心地接过,却见江月捧着香囊的掌心上满是茧子,不似寻常商贩,倒像是常年习武之人才会有的双手。
&esp;&esp;见沈银粟的目光落至自己掌心,江月顺势望去,见自己掌心上的薄茧,眼神瞬间一凛,忙将手缩回,轻微笑道:“那些云州的妇孺就有劳殿下了。”
&esp;&esp;“江姑娘不必客气,此乃我的本分。”沈银粟轻轻应了一句,抬手牵了江月行至桌前,托腮笑道,“今日江姑娘带着妇孺们闯出云州城的举动实在让云安敬佩,不知江姑娘可是会武功?”
&esp;&esp;“会些,不多。”江月放在桌下的手微微蜷起,忍不住抚摸自己指腹的茧。
&esp;&esp;“姑娘家中不是经商吗?怎会需得姑娘习武?”沈银粟话落,江月微微抬眼,风轻云淡地道,“经商之人常在各处走动,家中便想着让我习武护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