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esp;&esp;像这样的大节日，他是没有话语权的。
&esp;&esp;买什么年货、年夜饭做什么菜色，都是两家长辈一起决定，最多是在他的要求下加个菜。
&esp;&esp;今年是他和乔满长这么大以来，第一次一起过年，也可以料想等回到现实世界，每个春节仍然要一大家子一起过。
&esp;&esp;所以这一次除夕，是史无前例、后无来者的一次除夕，虽然在这样的节日会有点想家，但他更多的还是期待。
&esp;&esp;“我今年亲自掌厨，你想吃什么都可以。”蒋随准备大干一场。
&esp;&esp;乔满不懂他为什么兴致这么好，闻言随口道：“那我要吃虾。”
&esp;&esp;她妈迷信‘新年吃虾，来年全抓瞎’之类的谐音梗，所以她长这么大，从来没在除夕的餐桌上见过虾。
&esp;&esp;“好，做一个虾仁蛋羹，再炒一个蛋黄炒虾。”蒋随答应。
&esp;&esp;乔满眼眸一动：“我不要吃饺子，什么馅的都不吃。”
&esp;&esp;“可以！”蒋随爽快答应。
&esp;&esp;乔满：“蒸菜扣碗都不要。”
&esp;&esp;“行。”
&esp;&esp;乔满：“鱼也不要。”
&esp;&esp;蒋随笑了：“你是对我们以前的除夕餐桌有多不满？”
&esp;&esp;乔满耸耸肩：“也不是不满，就是每年都吃那些东西，有点腻味。”
&esp;&esp;“那我们今年就换换样儿，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，想吃什么就吃什么。”蒋随承诺。
&esp;&esp;乔满看着他含笑的眼睛，对这个新年总算有点兴趣了。
&esp;&esp;四五天的时间转瞬即逝，大年三十当天的凌晨，跑到国外疯玩的白星雨总算想起了自己还有一个孤儿朋友。
&esp;&esp;半夜两点，她给乔满打了视频电话。
&esp;&esp;乔满平时睡觉前，都会把手机开飞行模式，偏偏这一天忘记开了。
&esp;&esp;放在枕头下的手机持续震动，她不胜其烦，皱着眉滚到了蒋随怀里。
&esp;&esp;蒋随下意识抱住，直到她把脸埋进他的胸口，他才勉强恢复一点神志。
&esp;&esp;拿出手机，看到是小白的来电，他直接选择挂断。
&esp;&esp;三分钟后，白星雨又打了过来。
&esp;&esp;蒋随乱摸两下，摸到手机后点击接通。
&esp;&esp;“干嘛？”他蹙眉问。
&esp;&esp;白星雨：“我想问问你要不要跟我一起……蒋随？”
&esp;&esp;她惊讶的声音伴随着海浪声一起从手机里传出来。
&esp;&esp;蒋随清醒了。
&esp;&esp;乔满也醒了。
&esp;&esp;白星雨那边是白天，晴空万里，阳光明媚。
&esp;&esp;屏幕里充足的光照映亮蒋随的脸，又通过信号传送到白星雨的眼睛里。
&esp;&esp;避无可避。
&esp;&esp;乔满默默往下缩，缩进了前置摄像头拍不到的被子里，脸颊紧紧贴着蒋随的腹肌。
&esp;&esp;“怎么是你？”白星雨不确定地看一眼手机，确定自己没有打错电话，“你为什么拿着乔满的手机？”
&esp;&esp;众所周知，小白脑子不好。
&esp;&esp;所以只要稍加糊弄，就可以把人骗过去。
&esp;&esp;蒋随可以这样做，但莫名想起那天聚餐，顾寒天说小白一无所知很可怜的事。
&esp;&esp;糊弄的话语到了嘴边，又被他咽回去。
&esp;&esp;他停顿三秒后，不动声色地引导：“是啊，为什么呢？”
&esp;&esp;话音刚落，躲在被子里的乔满就咬了一口他的腹肌。
&esp;&esp;他疼得嘶了一声，一只手伸进被子里抓人。
&esp;&esp;白星雨还在无语：“我怎么知道为什么，不该是你解释吗？”
&esp;&esp;“你自己想。”乔满已经开始咬他的手指了，蒋随眼底泛起笑意。
&esp;&esp;白星雨还真就想了起来。
&esp;&esp;想了半天，她恍然：“我知道了，你们拿错手机了！”
&esp;&esp;顾寒天送了乔满两部手机的事，她也是知道的，之后还看到蒋随拿着其中一部。
&esp;&esp;那两部手机可是一模一样的型号，他们会拿错也正常。
&esp;&esp;蒋随没想到她会得出这样的结论，顿时哭笑不得。
&esp;&esp;“乔满呢？你快把手机还给她，我有话跟她说。”白星雨催促。
&esp;&esp;被子里的乔满怕蒋随胡扯，顿时不敢动了。
&esp;&esp;蒋随轻轻抚着她的脸，心不在焉道：“她已经睡了，你有什么事吗？我可以帮忙转告。”
&esp;&esp;“也没什么事，就是想问问她要不要来找我，跟我一起过年。”白星雨总算说出了这次视频的目的。
&esp;&esp;乔满戳了戳蒋随。
&esp;&esp;蒋随笑了笑：“她不去。”
&esp;&esp;“……你都没问。”白星雨冲他翻了个白眼。
&esp;&esp;蒋随：“不用问也知道她不去。”
&esp;&esp;“为什么？”
&esp;&esp;蒋随：“因为她要跟我一起过年。”
&esp;&esp;“她跟你一起？”白星雨愣了，“为什么？”
&esp;&esp;蒋随含笑和屏幕里的她对视：“对啊，为什么呢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