覃霆今年三十四,属于新奎市人,这城市落脚不到一年。
他没结过婚,不过却有个十七岁的女儿,随他的姓,叫覃珂。
父女两住在奎市的老城区,覃霆有自己的生意,覃珂知道些,但知道的也不多。
覃霆的皮肤偏黑,常年晒的。他剃着个寸头,眉骨突出,轮廓深邃。
现是初夏,平日里,他常穿的就是深色的短袖,宽松的款式,可被他一穿,一撑,那大臂上的肌肉就将着衣服的袖口给崩紧了,似用力些,就要撑破。
周围的人都怕他,光看长相,他就不像是好惹的。
听说,覃霆之前在东南亚呆了近十年,他身上也的确有那刀尖舔血杀人越货的气质,只是这话也就是说说,闲言碎语,究竟是从哪传出来,传的是真是假,就谁也不知道了。不过,既然传出来,总不会是空穴来风的。
可就是这么个能把人吓得绕道走的男人,最近,却为了家里的丫头片子头疼死了。
上周,覃珂刚过了十七岁的生日。
覃霆当天给她转了点钱,覃珂也够争气,半夜三点才回家。
凌晨的三点二十,就是天黑得最透的时候,门口玄关的灯亮了。
覃珂穿的一身清凉,一条紧身的小黑裙,把已经发育了的身材包裹的凹凸有致。
她一进门,就看到了客厅里抽烟的覃霆。
男人也听到声响,漆黑的视线跟过来,正正的落在覃珂身上。
客厅没开灯,偌大的房间里就她头灯玄关的这一个光源。
再者,微乎其微的,就是他手指里掐着的香烟,澄黄色的。
覃霆不说话,只是沉着脸看她。
说实话,怪吓人的。
不过又能怎么呢。
覃珂吸了吸鼻子,她别开头,不看覃霆。
只见,在那玄关口的人儿两三下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,家里的猫儿听着响动跟来,拿着尾巴勾她的小腿,冲着她喵喵的叫着。
覃珂蹲下去摸了摸它,她换上拖鞋,当作没事的进到客厅。
人一近,那身上的香水味就飘来,跟客厅里的烟味混在了一块儿,矛盾又莫名的和谐。
一晚上,覃霆一个消息都没给她。
不问她去哪了,不问她跟谁玩了,更没问她什么时候回家。
现在知道给她摆脸色,吓唬谁啊。
客厅里,一大一小就在这僵持着。
气压很低,覃珂知道覃霆生气了,他平日里话就不多,一生气更是了。
可她就是故意这么晚回来,偏要激得覃霆难受。
他不是不找她吗,不是不管她吗。
从她上了高中之后,覃霆的作用好像就是给她钱,学费,生活费,平时各种乱七八糟的。
知道的他是在养女儿,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养情人呢。
覃珂遮下眼,她人站在他面前,脸上的妆容将她显得成熟许多。
不像是十七岁的,像是更大些的,至少是成年了。
覃霆一直没说话。
覃珂恨死他这样了。
时间一长,覃霆身上自带的那种压迫力就将她逼得难受。
覃珂视线时而在他身上,时而又从他身上逃过。
到最后,她连跟覃霆对视都不敢了。